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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困砂》作者:1250921796【2011年07月02日更新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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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溺于美] 【首发】《困砂》作者:1250921796【2011年07月02日更新至第10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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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1 17:41:4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白河_寒秋 于 2021-8-26 13:00 编辑

《困砂》作者:1250921796
【授权】
【文案】
【字数】


有些记忆就像困在眼里的砂,无论怎样都要轻轻地揉,
虽然苦涩的味道,让人潸然泪下



简介:
  一夜梦魇,梦中火漫苍穹,烧得他肝肠寸断。
  醒来后,原本倾慕倾心的恋人成了杀父、灭庄、辱弟、伤妹的仇人的哥哥;原本开朗活泼的弟弟,为了复仇,不惜自我毁灭;原本如花蕊般含苞待放的妹妹,娇颜尽毁、灵眸失彩。
  一夕之间,他的心魂开始荒芜空茫;他的人生开始失控逆转;他的世界开始陨灭崩摧。
  然而,这只是他悲剧的开始,前路还有更凶猛的赤焰,等待焚烧他的灵魂
  ------

---------------------------------------------------------------------------致谢分界线---------------------------------------------------------------
                   我从没写过,不知道应该注意些什么问题,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我的问题一定很多,比如语病、语序还有就是一些主次问题,我也不知道应该重点突出哪部分情节,哪些是浪费了看官的眼神的。请各位看官帮我指导指导(感谢ing)。      真诚鞠躬--- 本帖最后由 听花儿在歌唱 于 2012-5-28 18:3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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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艾月樱 + 1 + 15 + 1 坐等更新~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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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1 19:42:14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斜阳歌为媒,花间惊鸿影

  绿水潺潺青山开,清风流兮丝绦舞的暮春三月。两名气宇轩昂的男子正在轩城郊外宽敞的古道上纵马飞驰。
  驰骋在前的男子,大约三十一、二岁,紧致光洁的肌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如墨的长发一丝不苟的绑成一束,端正的放于脑后。英俊的脸棱角分明,如神父雕琢般完美。裁的恰如其分的剑眉斜飞入鬓,着实英气逼人。一双朗目星眸,在夕阳的笼罩下更显得烨烨生辉。修长却结实的体魄,搭配上样式简单的淡青色长袍,愈加风神俊秀。胯下一匹千里白驹,纵风而奔,御风而驰。
  好一个风一般的男子!
  另一个骑黑马的男子着灰色短褂,皮肤黝黑,一张脸显得刚正不阿。魁梧的体魄着实威武。
  “阿勇,天快黑了,我们快一点,争取在天黑前赶到霁府。”青衣男子看着西斜的太阳,款款的说道。略微低沉的嗓音如清风般润人心田。
  “知道了,少爷。”灰衣汉子豪爽应道。

           舞阑珊,几度韶华凭栏独唱
           抛红妆,憔悴了青丝无法掩藏
           雪纷飞,埋枯骨却不能埋忧伤
           空等又何妨
           日日思君立寒江
           -----------
         
  男子浑然天成的圆润嗓音,如天籁般打破了幽林的沉寂,轻扬的歌声时而婉转轻灵,时而迅如惊雷,仿佛具有无限魔力般,将闻者的心神引入歌者的幻界,心弦随着变换的调子时缓时急,不能自已。
  暖风拂过,一阵落花如雨,望向声音的源头,柏修只觉得胸中如万马奔腾般鼓动着,似有什么东西急欲破胸而出。
                                       
           流莺痛,苇花荏苒几度茫茫
           谁人懂,解语花只在心中绽放
           有来生,只愿与你江渚上
           妄想又何妨
           望与你来生共赏
           --------

   天籁声回荡在空旷的天地间,凌空飘曳的翩影犹如雪蝶般,飞旋在花海的最深处。遮面的素纱,随风翻舞。光洁白皙的玉臂,纱绫横漫,将他宛如天人的妙姿裹在迷离的薄雾中个,引人遐思,逼人窥探。
  佳人且歌且舞,却不见半点凌乱、慌张之色,翩跹玉踝随着歌点的韵律时点时抬,时越时落,完美的无懈可击。

           流年似水都空度,
           回眸顾盼,轻移莲步
           与君情意,来生如故。
  一曲唱罢,万籁复又沉寂。只见花海中的一抹如蝶雪影,仰望天际,双臂平展,在漫天花雨中,优若错落凡尘的仙子。

  沉醉不知归路,痴狂难于转眸。正是柏修此时最好的写照。
  风过影动,遮面轻纱荡向远方,露出了那张令人遐想万千的庐山真颜。一瞬间,波修神魂颠倒了。
  那是一张美到极致,美到浸骨入魂,美到不食人间烟火的脸。
  巴掌大的瓜子脸,虽略显苍白,却丝毫掩不去浑然天成的潋滟:长眉扇羽,晶眸琼鼻,粉唇水润,梨涡浅浅,冰肌玉骨,雪衣飘飘。
  真真的千娇百媚、风华绝代的蝶仙花灵!
  于是柏修就这样醉了、痴了、不可自拔了。
   

“大哥,你在吗?”清脆的声音突然想起,换回了柏修的心神。
  清风拨开了花丛,露出了一张可爱粉嫩的娃娃脸,五官与舞者有七分相似,相较而言,虽少了分舞者的妩媚娇弱却添了分阳光挺拔。
  “雪鸿,我在这儿呢。”舞者迎了上去,拉起来人的手,款款说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雪鸿,他的弟弟么,那么他又叫什么呢?”轻轻地在心底呢喃,脸上荡起了更深的笑容。
  “没事,我见你这么久还没回家,就来接你喽。”言罢,两人荡手并肩回家去了。
  看着两少年嬉笑着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柏修眉宇间温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侧头对上阿勇的视线:“阿勇,回到霁府后,查查这家人的住址。”回顾花丛,柔声说道:“毕竟在轩城这个地方,才貌如此冠绝的人还是不多见的。”以霁府的实力,应该很容易找到。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的认识你。打定主意,柏修收回视线,欢声呼道:“阿勇,我们回家。”策马绝尘而去。


  缘分,开始于相逢的一刻
  爱,有时很简单,怦然心动,便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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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9 18:04:10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归家非得意,无缘风波起

  酉时之初,华灯方上,如霜月华一泻千里。
  繁华的轩城夜市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人群外两抹高大挺拔,手牵骏马的身影格外引人入目。
  “阿勇,我看,我们还是走霁府的后门好了。”站在夜市尾端,柏修仰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无奈的皱眉说道。
  由于霁府位于夜市另一端的二、三里处,要走正门,势必要穿越人群,柏修怕马受惊伤了人,于是决定走僻静的街道,从霁府后面而入。
  “可是少爷,老爷最不喜欢霁府人走后门了。”阿勇有些担忧的说道。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么多人,万一马伤了人就不好了。”看向阿勇,不可置疑的道:“事急从权,就这么办吧。”率先调头走向后街。

  半柱香后两人看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柏修牵着马,一步一步走向白墙映衬琉璃瓦的宅院。一时间,柏修的心里五味陈杂。
  阔别十年的霁府比自己离开时不知扩大奢华了多少倍,现在霁府早已与记忆深处的“家”格格不入,只有那院角如雪的梨花,一如当年那个令人心碎的午后送他远离一样,又再度迎接他归来。
  夜凉风急,梨枝摇摆,花落数点洁如雪。也摇醒了从不曾在心底深睡的人——梨落。
  “梨落,是你在迎接我回家吗?”轻声呢喃,逝于风中。手不觉得抚上粗糙、微凉的树身,眼底流露的是深深地痛楚。
  漂泊多年,当年霁府发生的一切依旧如枷锁般紧扣住他的心。无法治愈失去妻儿的伤痛;无法原谅毒害妻儿的异母兄弟;无法面对公然包庇弟弟的父亲;更无法忍受这个家的冷漠。于是他选择逃避,他选择脱离,他选择用梅柏修这个名字于过去告别,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直至半月前收到母亲的来信,信中字字都是对他这个儿子的思念,于是他回来了,重返这个令他伤心失望的家。
  “展翼哥,你回来了!”一袭黑色束身衣裳的纤细男子丢下手中的水桶,一个纵身跃到了柏修,也就是霁府大少霁展翼的身边,晶亮的眼底承载着满满的思念。
  “凝蓝,是我回来了。”柏修笑着看着这个从小就当作弟弟般疼爱的男子。
  “展翼哥,你走了好久。”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不着痕迹的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千般的思念只化作这平淡的寒暄。明丽的笑容黯淡了天上的星辰,然而眼角唇边化不开的是浓浓的忧郁和伤痛。
  “凝蓝少爷,你怎么在这里?”默默站在柏修身边的阿勇打破了两人的窘局。
  “我是来给梨树浇水的。”凝蓝笑逐颜开地跑去提水,“哦,对了,大家伙听说你今天回来,都在正厅等着呢,你快去吧。”
  “谢谢你,凝蓝。”想着十年来凝蓝一直帮自己照顾着梨树,柏修的心暖暖的。
   看着凝蓝欢欣雀跃的样子,柏修觉得也许会来是对的,至少,可以让一直关心自己的母亲安心。松了口气,舒心地笑了一下,将马缰交给阿勇,走进了记忆中的道路。
  
  
“爹娘,孩儿回来了。”柏修来到正厅,忙走上前对上座的两位长者行礼。
  霁府家主——霁祖傲喜忧搀半:喜的是儿子的归来;忧的是儿子是否将那些不堪的过往通通释怀。然而,毕竟是自己的骨肉,霁祖傲很快就沉浸在儿子归来的喜悦中。
   “展翼。”霁府太太走下来扶起离家多年的儿子,温柔如水的眸子不断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深切关怀自是不言而喻。手不由的抚摸着儿子的脸,“瘦了,也黑了,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想到儿子硬是被这个家逼走的,再加上儿子隐忍不言的性子,再多的苦也只会闷在心里默默承受,一人背负,绝不拖累自己,两行热泪瞬间滑下。
  “娘,您快别这样啊,我没瘦,只是结实了,黑一点不是比以前在家时看起来要健康多了吗?”拿过母亲的手帕,轻拭去娘亲脸颊眼角的泪水,“男人出去走走是好事,娘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成熟多了。”
  “是啊,梦纤,展翼说的对,男子汉闯一闯才有干劲。”霁府家主霁祖傲面无表情的说,转而将视线对上大儿子“展翼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我会把霁家一般的生意交给你打理,----”
  “凭什么?”怒吼声打断了霁老爷子的话,锦衣华服,眉目俊秀却被一身煞气笼罩的霁府二少——霁展汐恶狠狠的瞪着柏修,“十年来你在外面逍遥自在,把这一个家全丢给了我,家里琐事,钱庄店铺,我为这家宵衣旰食,任劳任怨,现在霁府的家业比你走时大了何止几倍,于是你就回来捡现成的了。真是令人佩服!”
  未等柏修接口,霁府二太太——巧惠尖叫起来,“展汐,我苦命的儿,你还问凭什么?就凭你亲娘我是风尘女子,不及人家的娘出身书香门第啊。你就认了吧,呜呜呜--”
  “够了,长辈没有长辈样,展汐,扶你娘回房,今晚展翼的洗尘接风晚宴你们就不要去了,在家好好反省反省。”霁府老爷子终于怒不可遏的制止了这场闹剧。
  柏修看着不服气的母子俩,无奈道 “惠姨娘,我从未想争家产,这些年我以梅柏修的名字走南闯北,虽不至大富大贵却也足以度日。这次回来,只是想看望一下家人,全无他意。”
  两人嘴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悻悻地走出了正厅。 
  “展翼,你还要走吗?”梦纤颤巍巍的走过来,“多陪陪娘不行吗?”眼里饱含热泪。
  “好啊,娘我答应你,短时间内不走。”不忍看娘愁容满面,柏修做了决定,对娘也是对自己,毕竟娘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爹!”转身面向霁祖傲,恭敬严肃地说道,“十年前的一切,我虽不能忘记,但我已经放下。”微微一顿,继续,“毕竟----他是我的弟弟。”
  “好好好,展翼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再晚些爹给你洗尘。”霁祖傲顿时笑容满面的拍着长子的肩膀,为长子的宽容感到欣慰。携发妻转过身时也为霁府今后的不太平——家产之争而暗暗叹了口气。
  “谢谢爹,娘慢走。”恭敬地送爹娘出了门,柏修疲惫地伫立在阶前遥望天际,久久----,未动----

  晴夜,无云,孤寂的银河,只有一弯,孤独的月……


-----------------------------------------------------------------------------------------------------------------------------------------------------------------------------------------
            各位看官,看过请帮忙指点指点,鄙人第一次试笔,真的不太懂此中奥秘。(惭愧中--)由于最近正忙着考试,没办法时刻思考文文情节,如有脱轨请多多谅解。
        
        请多指教,诚挚鞠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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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3 19:43:41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霁府华宴喜,黎庄诀焰戚(上)

  酉时三刻,繁星乍现,形成一道道光灿的银河。
  站在霁府大门外,隔墙就能渲染到里面笙歌喧闹的繁华,星光闪耀下的偌大霁府,此刻正挂满了崭新的琉璃彩灯,一眼望去一派繁华风流之景。
  霁府花厅,夜明如昼,酒香满溢,悠然繁茂的树枝花杈上挂着色彩斑斓的玲珑风铃,在夜风的轻抚下,滴溜溜地清脆乱响。
  花厅最前方的雕栏台子上,轩城最富盛名、出场费最贵的“清灵歌舞班子”正在卖力演出。穿云的歌声、惊魂的舞蹈、华美的服饰、撩人的眼神、----一切都显得旖旎而繁华。
  台下高朋满座,几乎涵盖了全轩城的商贾豪门。红枫桌子上摆放着各色的珍馐、顶级的茶酒和时鲜的瓜果,豪奢的程度足以供全轩城的百姓坐吃一年。
  轩城首富——霁祖傲满面春风,此番宴会对他来说可谓一举双得:一来为长子接风洗尘,二来正好借此宴会巩固霁府的人脉网。于是他兴高采烈地擎着酒杯周旋于各个酒桌间,不知疲乏为何物。众宾客自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席”,而在“人脉关系网”,于是乎纷纷起身回敬,一时间马屁与高帽起飞,阿谀共虚伪一色。
  宴会的主角——霁展翼(梅柏修)对此很感冒,于是酒过三巡后就借故离席而去。
  命运浮沉于艺术,悲欢喜忧,相依相对;生死离别,难分难解,又有谁能聊想得到:这一厢小小的繁华插曲,竟落幕了另一处的平安静好。
  

  曲径悠然,小亭依秀,花繁叶茂,芳香满溢。来到花海方知何为“花海”,让人心中不禁暗叹:轩城郊外竟有此番美景。
  置身花海,举目四望,皆是盛开的繁花,密密丛丛地将迷离的月光隔离在外。一条鹅卵石铺砌的幽静小径,悠然深远,如霜月华透过花瓣间的缝隙,在幽径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清风漫卷,花姿摇曳,闪烁、凌乱了一地的流光,舞泻了一席浓郁的芬芳。站在这花间小径中,让人不再眷恋红尘中的浮名虚利,只想在这花间小亭中休憩品茗。
  顺着小径走一段路,便见一间古朴素雅的宅院。门上挂着一匾额,上书“黎庄”两个行云流水般自然清丽的黑体字。
  院落内没有仆人,布局也很简单:院旁种着几株杨柳,四种挤满了花花草草。几件竹屋也异常简单古旧,在月色的渲染下,显得古典雅致。倒真与城郊的美景相得益彰。
  安详的月夜,夜莺在歌唱;
  悠然的院落,蛐蛐在喧闹;
  昏暗的屋内,有人在交谈。

  “爹,我看我们还是离开吧?”清脆的嗓音犹如清风舞铃般悦耳动听。声音的主人着一袭单薄的素白衣裳,坐在桌侧对中间的中年男子缓缓说道。
  “哥,我们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有地契在手,岂是他‘霁斩绝’说占就占的?”为等黎明远开口,坐在另一侧的雪鸿以拍案而起,气白了一张桃花粉面。
  “小声点。”雪潇向弟弟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转头看向床上的妹妹,忧伤的轻声道:“可怜的雪沁刚刚五岁就要和我们四处流浪了。”
  “我不,我舍不得这里,我不离开。”雪鸿怒吼声中带着抹不去的不舍。
  雪潇无声地走向弟弟,拥着他的肩无言的安抚着。
  “哎!”黎明远觉得这几十年加起来也没有这几个时辰的叹息声多:“我也舍不得搬啊。记得我和你娘刚来这里时,这里只是一望无际的荒地。我们花了几年的心血也只盖了这几间小竹屋,后来有了你们,我们不断地加盖扩建,才有了今天的‘黎庄’。”似乎回到了那是辛苦与甜蜜的时光,黎明远的嘴角扬起了明媚的笑容,微顿一下,有丝伤感地缓缓道来:“五年前,你们的娘去世了,骨灰就撒在城郊的原野上。她生前最爱花,我们怕她寂寞就种起了花,每年都大片大片地种,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今天的‘花海’了----”声音有丝哽咽,黎明远用微颤的手覆住双眼,不再说话。
  雪潇清明的眸子里闪着晶莹的水光,柔声道“是啊,这里有着爹对娘的思念与守候,是爹的‘天堂’,是我们温馨、安详、欢乐和爱的‘堡垒’。”又有谁会舍得离开这样一个地方?!
  “那我们就不离开!‘霁斩绝’还能强取豪夺不成?”雪鸿愤愤地皱着好看的眉眼,冲着哥哥说着。
  “雪鸿,冷静点!”雪潇用手轻柔地抚平弟弟的眉心,耐心地解释道:“‘霁斩绝’只是轩城百姓给他的绰号,他的本名叫霁展汐,轩城首富——霁祖傲的二儿子。他有一支令全轩城百姓闻风丧胆的队伍——‘斩绝队’,凡是得罪霁展汐的百姓,当晚‘斩绝队’就一定会闯入那家烧房打人,这对穷苦的百姓来讲,无疑是斩断了让他们生存下去的可能,因此霁展汐有了‘斩尽杀绝——霁斩绝’这一名号。”
  “难道轩城就没有王法了么?”雪鸿的双眼几乎能喷火了。
  “王法?!自古‘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无财莫进来’!”雪潇无奈的勾了勾嘴角,一双翦水秋瞳流转着透彻的灵光:“官商同流有之,贪污受贿更有之,为民做主就难能可贵了。起码现在的轩城没有,否则以‘霁斩绝’恶积祸盈、理至焦烂的罪孽,又怎会逍遥法外、嚣张跋扈呢?!”
  “-----”黎明远早已无力叹息,唯有黯然垂首。
  “-----”雪鸿忿忿难平,却也只能哑然而对。
  话说黎家真是倒霉透了顶,人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黎家就是最好的写照。原本黎家一直过着温饱有余,富贵不足的生活,好在一家人知足常乐,因此日子过得倒也其乐融融。哪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今日酉时三刻左右,“霁斩绝”的两“条”“狗腿”突然破门而入,对正闲话家常的父子四人“慷慨其词”,大意就是霁二少(霁斩绝)对城郊的秀丽景色一见倾心,要盖个别院,好巧不巧的最佳地点就是黎庄的所在地(当然了,人家修整了二十几年了!),因此横行无忌地逼迫黎家四口在天亮前将地契交出并消失不见。当年黎明远与妻子乃是私奔至此,早已与家人断绝了联系,可谓真正的举目无亲、无亲无故,自然无法与仗势欺人的霁斩绝斗,加之并无丰厚的积蓄,离开这里无疑要居无定所,流落街头了,因此黎家父子有了以上义愤填膺却也无可奈何的对话。
  突然,一阵喧闹杂乱的马蹄声从不远处的古道上传来,打破了屋内短暂的沉寂。听起来像是很多马在狂奔,而且声音也越来越近。雪潇急忙奔到窗前向声源处观望:“是马队!”

  迷离的月色下,一队20几人的人马正手持火把的向山下平原处的“黎庄”飞驰。一簇簇燃烧正旺的火把连成一片火海,在幽暗的夜色里狰狞可怖地仿若来自阴间的鬼火。火把下的是一个个虎目暴凸,横肉纠结的彪形汉子,骇人的不似人间所有。
  “MD,都TMDcao女人cao的精力衰竭了?都给二爷我精神着点!”喷出此等粗俗不堪的粗话的正是“斩绝队”的首脑人物——(霁斩绝)霁展汐霁二少
  “是!”一队随从吠声吠形。
  
  在窗前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雪潇,花容失色,惊恐万状地补充道:“是‘斩绝队’!”雪鸿、黎明远急急扑向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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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霁府华宴喜,黎庄诀焰凄(中)

  在窗前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雪潇,花容失色,惊恐万状地补充道:“是‘斩绝队’!”雪鸿、黎明远急急扑向窗子。
  霎时间,猛烈地撞击声响彻云霄,震得山庄跟着“嗡嗡”作响,伴随着重物着地的砰然巨响,黎庄的大门终于不支倒地。
  浓云蔽月,空气中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重重地压了下来。肆意狰狞的火把未能驱走暗夜的漆黑。
  “黎明远,快TMD给你霁二少滚出来!”如此粗俗不堪的话自是出自霁展汐的“脏”口。

  将之暴行一览无余的黎家父子个个直眉怒目。
  “这个王八蛋,欺人太甚,我出去‘打狗’!”年方16正是轻狂鲁莽之时,加之又稍稍会些拳脚功夫的雪鸿自然经不起激,转头就往外冲。
  “你疯了吗?会送命的。”雪潇一把拉住弟弟,急急说:“先看看再说吧!”
  黎明远莫名有种在劫难逃的预感,满含不舍的打量完二个儿子,默默走到床头抱起早已醒来、不哭不闹却止不住浑身打颤的小女儿,无声地叹了口气。

  “阿圆!”凶恶的口气充满阴霾。
  “在!”身为“斩绝队”队长及霁展汐的贴身小厮的阿圆立刻窜到主子身边,一脸谄媚地道:“二少,有何吩咐?”奴态十足地抬起了头-----哇塞~,人如其名、叹为观止耶!此人长滴真是太----好了: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圆圆的下巴、圆圆的大脸,敢情就是一大圆套着小圆的----圆球!让人不得不佩服造物主的无上想象力!
  霁展汐不言不语,狼顾鸱张地打了一个手势。
  一旁的阿圆立刻尖声嚷道:“黎明远你个缩头王八!还不赶快滚出来将地契双手奉到霁二少手里!霁二少的话你敢不听?反了你了!”微顿,继续“犬吠”:“黎明远,你别不识好歹,霁二少看上你的东西那是你的荣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滚出来!”
  “滚出来!滚出来!----”一队中“犬”帮“狗”同“吠”。

  “岂有此理!看我去撕了他们的嘴。”雪鸿忍无可忍地挣脱了哥哥的手,怒气冲冲地奔了出去。
  “雪鸿----”黎明远急喊:“快回来!”
  “雪鸿----”雪潇深知弟弟的三脚猫功夫定然吃亏,急忙跟了出去。
  “雪潇,哎呀!----”眼看两个儿子奔了出去,黎明远心急如焚。长子温顺娴雅、次子火爆冲动,面对横行无忌的霁展汐一定会吃亏的,忙对小女儿嘱咐道:“雪沁,乖乖的那都不要去,等爹回来。”便去屋后取地契。

  “三更半夜在人家门外‘犬吠’,不觉得太失礼了吗?马上滚出我的家!”雪鸿怒不可遏地向院门外冲去,怎奈功夫太----差,未及霁展汐身边就被他一鞭打翻在地。
  “雪鸿!”看到弟弟被打,雪潇悲愤交加,忙扶起弟弟,剪水双瞳覆上了燃之不去的怒意:“霁斩绝,你究竟要干什么?欺凌弱小就是你霁二少的本事吗?”怒喝声中的嗓音依旧如银铃般婉动人心。
  “怎么?黎明远这‘龟’没胆量出来就派你这个弱不禁风、不男不女的‘人妖’出头么。”霁展汐下了马,轻佻的目光肆意打量着雪潇。
  “不许骂我爹和我哥!”雪鸿抬起头,愤愤说着。
  “哦哦!黎明远还真是不一般,儿子都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啧啧!还真是有做有‘男宠’天分啊!”霁展汐继续讥笑。
  身后的阿圆随声附和:“瞧这模样美的,在床上定也是个销魂至极。”
  一队人马疯狂浪笑。
  “看我拔了你们的‘犬牙’,你们还笑不笑得出?”雪鸿一掌挥向霁展汐,迅如劲风,可见用尽了全力。
  “雪鸿,小心啊!”雪潇心惊胆战,只恨自己不通拳脚,帮不得弟弟的忙。
  霁展汐微微侧身,轻松躲过了攻击,顺势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臂,嘲讽的笑道:“想反抗?就凭你!”
  阿圆再次奉承:“美人,你们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哩?快求求我们二少,我们二少菩萨心肠,说不定将你二人一并收了做男宠,那可是你们三世也修不来的福气啊。”偷眼望向自家主子是一脸的淫荡相,显然也由此打算,便一阵癫狂浪笑。
  “是啊是啊”;
  “好呀好呀”;
  “或许,等二少玩腻了,就能轮到我们也说不定。”
  ------
  一同污言秽语之后,便是淫秽浪荡的疯笑,看向雪潇、雪鸿的眼光充满了兽欲。
  “再看小心我挖了你们的狗眼。”雪鸿怒发冲冠,恨不得将这一群人处之而后快。不甘示弱地又一掌向霁展汐挥去,依旧被捉住。被再三下了面子的霁展汐早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手腕粗鲁地一挥,将雪鸿整个人丢到了阿圆身前,狰狞的脸上布满阴邪:“既然你喜欢,爷我就赏你了。”
  阿圆兽欲焚身,霁展汐话音未落,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撕开了雪鸿的衣服,就像是见到小羊的饿狼。
  “放开他,你们----混蛋!”雪潇怒火中烧,疯狂地冲向弟弟, 却被推翻在地,劈头盖脸的迎来一顿拳脚。

  一时间衣服裂锦声、野兽饥渴声、悲戚呼喊声、拳脚相加声、痛苦呻吟声、恶毒咒骂声、肮脏祝兴声,将原本“死气沉沉”的夜渲染的“热闹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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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7 19:53:19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霁府华宴喜,黎庄诀焰凄(下)
  一时间衣服裂锦声、野兽饥渴声、悲戚呼喊声、拳脚相加声、痛苦呻吟声、恶毒咒骂声、肮脏祝兴声,将原本“死气沉沉”的夜渲染的“热闹非常”。
  “住手!你们这群畜生,畜生啊!”手拿地契的黎明远刚出院门就见长子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无情的拳脚不住地落在纤细的身子上。侧目又见次子赤身裸体的被肥硕的身子骑在背上,身上印着血红的痕迹,后穴被填的满满的,一串红白相交的浓稠液体沿着雪白修长的腿缓缓流下,滴到地上,溅起一个个淡红色的涟漪。一群麻木不仁的狗腿子正满眼猥琐的观看着,嘴里不住喷出不堪入耳的下流脏语。
  一时间,黎明远心如刀绞、怒火中烧,当即作罢了让出地契的打算,举手就要撕毁地契。
  
  一道耀眼的白光自霁展汐的手中射出,刺痛人眼。接着便是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
  白光一闪而逝,在场之人皆定定看向声音的源头,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
  风起,苍白的纸张夹杂着点点猩红,随风轻舞。
  一根血淋淋的食指掉在一旁,黎明远痛苦地所在地上抱着右手,断指处血流如注。
  霁展汐如鬼如魅般的晃到了黎明远身侧,弯腰拾起地契和断指。借着断指上的血迹在自己拟好的“地契转让书”上压下了一个红的刺目的指印。无耻恶毒地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罚酒的滋味不好吃吧。爷我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不到手的。记住爷我的名字----”一字一顿地狠狠道:“霁、展、汐。”之后便是一阵几近癫狂的疯笑。
  “爹----”雪潇感觉一滴清泪滑落嘴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蹒跚的步子奔向父亲,抱扶起几近昏厥状的黎明远,竖起眉头、抬起泪湿的嫣然脸颊声嘶力竭地骂道:“霁斩绝,你打家劫舍、伤天害理,你就不怕遭报应断子绝孙吗!”转眸又见原本活泼如小鹿的弟弟破败不堪、死气沉沉地跪趴在地上,雪潇的心如遭利剑穿心,怒火冲天眼神直射一群中犬:“还有你们,霁斩绝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值得你们为他如此丧尽天良?你看你们的样子和摇尾乞怜的狗有何不同!”原本清脆如铃的声音现在凄厉地回荡在昏暗的天地间。
  “好!”一声暴喝,狰狞的面容恍如地狱来的索命无常:“黎明远的儿子倒个个牙尖嘴利。爷我就伤个天理让你瞧瞧,让你知道爷我到底会不会遭报应。”
  霁展汐翻身上马,无耻恶毒道:“小的们,爷我只要地不要房,给我烧。完活后,‘红绿楼’妓女小官随意睡。”
  “霁斩绝,你不得好死。”恢复了点力气的雪鸿爆红了眼,只是话音未落就被两名“熊”男狠狠鞭策。
  “你们这些恶魔。”雪潇扑到弟弟身上,用自己单薄的背挡住无情的鞭子。
  “好了好了。”霁展汐制止,无赖般奸笑道:“别真的弄死了。爷我还得留着他们的命让他们看爷我的‘报应’呢!”
  “是啊是啊。”阿圆在一侧附和着催促道:“早些干完后好去‘消消火’啊”。天知道他有多急,刚刚他可是“欲”性未满就被黎明远打断,这会简直一分都等不了了。
  “对对,干活咯!”一群五大三粗的肉膘男听闻有“欲”可求,就止不住虚火上升,脑子里浮现的尽是恶俗下流的交欢画面,眼神都开始涣散了。急急争相着将手中的火把丢到黎庄。
  
  正手忙脚乱脱下自己的外衫将弟弟包起来的雪潇,突觉眼前划过无数团妖艳的光团,身上也有些许热流划过,惊得他猛地跳了起来,骇然望着自“斩绝队”队众飞射而过的火把。
  空气中腾起了灼热的气流,团团巨大的火球肆意吞吐着狰狞的火焰,裹在呛人的浓烟中铺天盖地地砸向黎庄各个屋舍。一瞬间炫目的火星四溅,映红了漆黑的天际,整个黎庄陷入了火海中。
  “雪沁、雪沁还在屋面。”由于失血过多而神智已经混沌的黎明远忽的大喊,疯狂地冲向火场。嘶哑地鸣叫锥心刺骨:“乖孩子,爹来了,爹来了----”
  “爹,雪沁!”雪潇失声惊叫着推开雪鸿,一股脑也要跟着冲进去。
  “哥,你冷静点,冷静点!”雪鸿顾不得身后的伤痛,踉跄地死命抱住雪潇,焦急地嚷嚷:“这时候还冲进去,你不要命了么!”
  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定住了雪潇挣扎的身体,茫顿了雪潇本就不胜清明的心,只一双眼呆滞地瞪着那焚天灭地的茫茫烈焰。
  熊熊的火焰吞噬了房顶,肆意地腾空冲起,在通红的夜里狂舞,无数的火星向烟花般绽放,又在瞬间陨落。目光所及,唯剩一片刺红。
  “不----”雪潇长声哀鸣。徒然跪倒在地,唯剩默默地祈祷。
  忽然,从那焚火中黎明远浑身烈火的狂奔而出,方出火场便颓然倒地,兀自打着滚。怀中的雪沁滚落到另一旁。
  “爹!雪沁!”雪潇、雪鸿尖叫着哭奔过去,看着烈焰焚身的两人,六神无主。
  “----水----,救----雪沁----”黎明远抖如筛糠的声音惊醒了二人。雪潇、雪鸿几乎是掠水惊鸿般的打来了水,浇灭了两人身上的火焰。
  “雪----沁?雪----沁!”一张鲜红焦黑的看不清五官的脸出现在雪潇模糊的视线里。雪潇简直不敢相信这如“破布”般惨不忍睹的脸竟是那稚嫩如花蕾般的妹妹的娇颜。
  “雪沁!雪沁!醒醒啊!”雪潇一把抱起妹妹,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泪,一颗一颗地滴在那张被烧毁的面目全非的脸上,然后于那流淌而出的血液混在一起,跌落尘埃。
  “醒来啊!大哥求你了!”泪早已零落如雨。雪潇哽咽着摇晃着妹妹的身子,木然呼唤着。
  “----痛----”
  嘶哑的低吟卷走了雪潇的绝望。“雪沁!你醒了吗?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大哥啊!”雪潇怕是自己的幻觉,急急向雪沁求证着。
  “大哥---我好---痛哦----”雪沁虚弱地回应着。
  “太好了!雪沁!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大哥了。”眼泪再度夺眶而出:“雪沁!忍耐点,大哥这就带你和爹去看大夫。”抱紧妹妹,雪潇欣喜若狂地道。
   雪潇起身,将视线转向身后的父亲。只见地上一大团被烧成焦炭般的不明物体无声无息地蜷缩在地上。墓地眼前一黑,踉跄数步,被默立在一旁悄然饮泣的弟弟堪堪扶住,耳边响起弟弟几不成声地泣语:“爹----走了,未灭完火----就----一命呜呼了。------没来得----及留下----一句话。”
  “啊啊啊啊-----”撕心裂肺地长声悲鸣回荡在苍茫火红的天地间,久久徘徊。
霁展汐带领着他的“斩绝队”立在山庄外冷血静默的欣赏完“这幕惨剧”的结尾,亦静默冷血的离开了犯罪现场。雪潇耳边响起了弟弟锥心的誓言:“霁斩绝,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此时,倾盆大雨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雨帘将雪潇与周遭的艳红隔了开来,仿佛老天也为之动容。无情的涅火在瓢泼大雨中睡死挣扎,狰狞而绝美。
  浑然不觉中落雨成雪,落雪成尘;
  浑然不觉中涅火将家园焚烧殆尽,灵魂却在灰烬中获得升华;
  浑然不觉中残雨雪尘埋葬了焚天的烈焰,却未能平息灭魂的孽火;
  浑然不觉中火红的夜变成昏黑的一片,而人心也越来约摸不到底;
  浑然不觉中清丽倾城的容颜在雨雪交融的火夜里绽放了如残春飞雪飘萧影般凄绝艳绝的苍凉笑靥;
  ------

  在轰天的雷鸣中,睫羽下、伤城中的天地不住地旋转,扭曲拉伸成了诡异的形状。雪潇单薄纤细的身子在风雨中轻轻颤动,瞬忽间向后仰倒,随风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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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3 20:27:35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梦魇起情愫
  天亮了又暗,雨雪下了又停。恍然间,已过了两日。
  简单的木屋内,蔓延着浓郁的药草味,桌上红烛将不大的木屋笼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朦胧中依稀可见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纤细的人。只见那人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惨败无色,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病态的红晕,形态姣美的眉头深深锁成“川”字,纤长浓密的卷睫微微抖动,干裂出无数道血壑的小巧嘴唇此时正喃喃自语。可见病人昏睡极不安稳。
  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床上人光滑如玉的额头,用常年练武而形成薄茧的指腹柔柔地拭去上面沁出的薄汗:“究竟是什么样的梦境,让你如此痛苦却迟迟不愿醒来呢?”坐在床沿着一件青色长衫的俊朗男人温柔地说道,神色中满溢着不易言表的复杂。

  刺红,满目的刺红,压抑得他窒息绝望。
  火海,无尽的火海,焚烧得他肝肠寸断。
  “这是哪?自己为什么会置身于火海之中?”雪潇焦急地大喊:“爹!雪鸿!雪沁!你们在哪?你们不要我了吗?----”雪潇睁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唯剩刺目的红,唯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原地徘徊、挣扎。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会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求你们救救我!----”雪潇顿时惊恐万分,语无伦次的嚷着。
  “----雪潇----”
  “----雪潇----”
  一个陌生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耳边,莫名的安定了雪潇慌乱的心神。
  “是谁?是谁在呼唤我?”雪潇疑惑地睁大了满含热泪的灵动水眸,翘首四望:“你在哪?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你一定可以出来的雪潇,不要用眼睛看世界,那样你会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用心看,静静地用心看。”声音继续鼓励着。
  雪潇静下心,闭上了眼睛,黑蒙蒙的前方不远处蓦然出现一团银光,隐隐约约现出一道门:“是那里么?”雪潇睁开眼欣喜若狂地奔过去,握住门拴的一瞬间却被上面浮现的影像惊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跪伏在地被“熊”男侮辱的弟弟;被大火吞噬的家园;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妹妹;被砍断手指、最终成了一具焦黑尸体的父亲-----
  一幕幕光影飞闪而过,快的来不及记忆却已经深刻于心。于是雪潇犹豫了、挣扎了、无助了、最终绝望了。
  一道门,隔绝了虚实。
  门内是虚幻的梦魇,梦里肝肠寸断;
  门外是真实的存在,存在遥不可知。
  害怕自己将要面对的现实会比这诡魇更加痛苦千百倍,所以雪潇宁愿在这半梦半醒之间,长眠不醒。

  “雪潇,醒来吧!醒来吧雪潇!不要再逃避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那些都是你心中的障碍,努力跨过它,加油啊---”声音继续鼓励着雪潇。
  “逃避?!我也不想,可是我害怕。害怕----”雪潇喃喃自语。
  “雪潇,不要害怕!勇敢地走出来。要知道‘困难是困出来的;出路是走出来的’。你不走出来,又如何解决困难?!梦总是要醒的不是吗?!----”萦绕在耳畔的依旧是温柔的嗓音,却犹如玉石投湖般在雪潇的“死水”中荡起了涟漪。
  “困难是困出来的;出路是走出来的。好有哲理的一句话啊!”雪潇若有所思地重复着:“我不怕困难,我怕现实中只剩我一个人----”
  “雪潇,坚强点!我们的一生总要经历一些伤悲、难过、寂寞、还有那些让我们刻骨铭心地痛,才会长大,才会学着笑对生活、笑对人生,也许这就是生命的意义!我们无法预料、更无法遏制那些厄运的降临,我们能做的只有面对现实、节哀顺变!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要更好的活着不是吗!”沉默了一下,声音的语气更加坚定:“还有,你要记着,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风雨雨,或是寒风凛冽,我都会握着你的手,陪着你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直到地老天荒-----”
  雪潇感觉手上有暖流传来,不同于四周的灼热而是一种春风融雪般和煦温润。雪潇的绝丽容颜褪去了苍白,染上了点点红晕:“他是谁?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又为什么我会打心底里相信他会陪着我呢?!”双手扭捏地覆上潮红的面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拥有这般豁达的生命观呢?”雪潇的眉眼间充满了期待。浑然不觉间,密闭的火红深渊已经消失不见,一切明媚如春。
  
  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雪潇!雪潇!快睁开眼睛!快睁开眼睛啊雪潇!”  雪潇被一阵急促地呼唤声唤回了神智。努力张开尚自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陌生素净的卧室之内,房中摆着一桌四椅、一床一柜,都是用非常普通的木质做成的最简单的样式。屋中间的圆桌上摆放着一只烛台,烛台上燃着一只几近燃尽的红烛;一个颇大的、盖口尚自冒着热气的白瓷器皿;一把紫砂茶壶和几个同质地的雕花茶杯,懒懒散散地摆放在一个茶盘中,其余什么都没有了。可见小屋的主人是一个随性朴素之人。
  “你醒了吗雪潇?”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温和嗓音突兀地想起在耳边。吓得雪潇一下就将焦距调向了声音的源头,对上的是一双如暗夜般漆黑深邃的眸子,黑幕的最深处的一缕温柔使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温文儒雅的气息,使雪潇如沐春风。所以雪潇毫无戒备只有疑惑的开了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疲惫的声音暗含沙哑。
  “是你弟告诉我的。”简洁明了的一语带过,似乎并不想在这一问题上做过多的解释。“谢天谢地,你终于舍得醒了吗?!”坐在床沿的男人看见雪潇努力用不甚明朗的视线搜寻着陌生的一切,还能准确地提出关键性问题,便知道他真的从梦魇中醒过来了,欣喜道若狂的说:“你知不知道你都昏睡两天了?!我真以为你要‘羽化升仙’了哩!”
  就是这个人吗?认真听着那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元神”归位可眼神依旧有些涣散的雪潇,不由皱了皱眉,暗自思忖:声音、语气明明和梦里的一样,只是----似乎少了点什么呢?可是少的究竟是什么呢?----雪潇总觉的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说不清道不明可又真实存在着。举目四顾着陌生的环境,疑惑地开了口:“这----这儿是----”随即侧耳,仔细辨析着耳边的声音。
  “这是城郊后山,我偶尔来住的地方。”男人含笑回答。看见了雪潇侧耳倾听的动作,男人极为配合的展开下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却是雪潇极为关心的话题:“你病好后一定要好好谢谢我,我可是窝在床头整整守了你两天两夜,还不停的唠唠叨叨的,害我被别人说成‘老妈子’!”看见雪潇清晰了,青衫男人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幽默的开着玩笑。声音依旧温柔和煦、撩人心田。男人说着自顾自的走到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饮尽,似乎不过瘾,又连着饮了数杯方才罢休。之后又端过一杯茶放到雪潇唇边:“你也一定渴了吧,先喝杯茶解解渴。”慢慢喂雪潇饮下,又轻轻地问:“还要吗?”
   一杯甘露润了饥渴的喉咙,雪潇瞬间舒爽了很多,感激的望着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好!”男人高高兴兴的又倒了一杯喂他饮下。
   诸如此类,男人来来回回了三、四趟,雪潇才从饥渴中解脱出来。不好意思的看着男道谢:“好了,我已经不渴了。谢谢你!”
  “你就别客气了!只要你醒过来就是对我最好的答谢!”男人温柔的话语似月光般洒入心田。
   男人的话语温暖了雪潇的心,此时的雪潇已经坚信不疑的相信了:就是眼前这个人不辞劳苦的精心照顾自己两天两夜!雪潇心里感动着,眼睛不由打量起眼前这个英挺斯文、彬彬有礼的男子。一身青衫萧然洒脱、一张俊脸棱角分明、一双深眸灿如星辰、一张薄唇性感诱惑----原来他是如此的风神俊秀。
   温暖的手温柔地覆上他的额头,指腹上传来的温热拂去了雪潇心底的思忖,雪潇尽情感受着男人的体贴,展顔望向大手的主人。
  只见柏修似乎并未察觉病人的汹涌而来又汹涌而去的种种感情,对病人欣喜若狂地道:“太好了!烧也退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深埋在被子下面的另一只手则更用力的握住了雪潇的柔荑。
  雪潇只觉得直抵心底的暖流几乎融化了自己的心,除了炙热什么都无法留下。心中犹如小鹿般乱撞:就是这只手赐予了自己无限的力量,给予了自己超凡的勇气,将自己从梦魇中拉回到现实!这只手掌竟有一种让自己永远不想放开的悸动与执念,真的想要握着这只手直到世界的尽头啊!!雪潇细细用眼神勾勒着男人刚毅却不粗糙的俊脸,深深用心灵倾听着男人体贴的碎碎念, 切切用灵魂感受着男人厚实的大掌传递的温度,雪潇脸上荡起了一抹名叫“幸福”的笑靥,不由得,与男人十指相握。
  察觉男人询问的眼神,方想起他刚刚的关怀,一抹红晕瞬间装点了苍白的双颊。方想回答,一阵猛烈的锥心之痛又再次将他拉回痛苦的深渊----




----------------------------------------------------------------致歉分界线------------------------------------------------------------

      前几天心情不佳,加之琐事繁多,这章文真的太过于笼统,所以偶今天爬上来重新更新一遍,过几天可能还会更,因为这章和下一章是全文的第一个过渡,偶都“卡”死了。反正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吧!!!

  欢迎各位亲亲帮我找出文中偶“不理智”、不明了的地方。     O(∩_∩)O谢谢
已有 1 人评分金币 收起 理由
紫艾月樱 + 10 更新好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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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感君顾思怜   与卿诉衷肠
  “我爹呢?----”雪潇颤声而问。才刚将所有烦恼、疑惑打包踢出脑海却又猛然想起了噩梦般的一幕幕,他多希望这真的只是一场梦,现在醒来了,他还拥有着一个完整的温馨幸福的家。
  “你爹他----”看着雪潇悲痛中带着浓浓渴望的眼神,男人以一种说不出是悲是痛是哀是愧的表情斜睨着雪潇,犹豫了好半晌,决定对他据实相告,虽然知道打破一个无助之人自欺欺人的幻想有多么的残酷,可是人毕竟要面对现实不是吗?于是他正视雪潇悲戚的脸孔,缓缓开口却也忍不住结结巴巴:“他----已经去了,----尸骨存放在地下的储藏室里。”
   雪潇愣怔当场,双眼中水光越聚越光灿:果然不是----梦,他已经失去了他“爱的堡垒”,失去了至亲至敬的父亲。----以后再也没有人教他唱歌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在他跳舞时为他抚琴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在他任性时温柔的把他当孩子般的抱在腿上了;以后再也没有-----
   半晌后,雪潇用力吸了吸鼻子,继续准问:“我弟和我妹呢?他们在哪?你快告诉我!他们现在怎么样啦?他们该不会已经----”他不可以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可是他的弟弟妹妹又在哪呢?想起弟、妹悲惨的模样,他挣扎而起,眼眶里热热的泪水此时终于悉数涌出。
  “你别胡思乱想,他们都没事了。你放心好了!”床沿的男子立刻摁住他,柔声劝道:“你才刚醒,不宜乱动,还是好好躺着吧!”
   闻言,雪潇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眼泪稍缓,但只一瞬又呼吸急促起来,半信半疑断断续续地的问道:“你真的----没骗我?他们真的没事?要是他们已经----你尽管告诉我好了,我能----接受----的了!”睁大眼睛直直望着男人的双瞳。
   男人又向前挪了挪,让他更好的观察到他眼底的情绪,耐心解释:“他们真的真的没事了!你就别再杞人忧天了!你弟虽然伤在堪出、又颇为严重,但并无性命之忧。你妹今早也脱离危险期了。”
   眼神充满真诚与温柔且无半点波动之色,雪潇这才确信了。转头快速打量着陌生的木屋,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你妹患处怕见风,我们就把她安排在内室了,你弟也在那陪着她。”男人极为默契的将答案抛给他,又细心的为他掖了掖被角。
   雪潇不放心的想起身去看看,却再次被男人柔声笑着制止:“你别动!躺着听我说完。”看身下的人不在挣扎,继续耐心地解释:“你就放心吧!给你妹治伤的可是‘妙手医圣’的独门弟子——齐凝蓝,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而且你妹正在用药,为了不让她痛,所以给她用了安眠的药,此时她人正在昏睡着。你就趁这会好好的养养精神,等她醒来有你累的。”
  “齐凝蓝?凝蓝!就是那个人称‘玉面圣手’的人么?!”雪潇疑问的句子却是肯定的口吻,想着自己的妹妹竟能有幸遇上一向行踪飘渺的神医,一时间狂喜的不得了,随即又忧心忡忡起来。喜忧掺半的吱吱呜呜道:“可是,我----没有钱----”他记得神医的诊费可是很高的,不知道他允不允许赊账呢?
  男人看着雪潇瞬间变了几变的脸色,明白了雪潇是在为诊费的事担忧,为自己这么快就看到可人儿不同情绪下的表情而欢喜,于是他忍不住宠溺地刮了下雪潇小巧挺立的鼻骨,不由玩心突起,狡黠的笑着问道:“凝蓝行踪一向成迷,为什么他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么?”斜眼看雪潇一脸疑惑的摇着头,继续追问:“凝蓝从不公开他的姓氏,为什么我会知道他姓齐呢?”
  雪潇懵懂的眨了两眨眼睛,不确定的急道:“你们很熟?”那这样是不是证明他可以赊账呢?这样妹妹就有救了,雪潇下意识里已经对男人又了信任与依赖。
  看雪潇紧张的神色,男人收起了玩心,暗恨自己这个时候怎么能开玩笑呢。于是一脸认真却温柔似水的道:“你放心,他是我的表弟,不会收你诊费的。你安心休养就好!快些躺好!” 看着雪潇稍稍凹陷的眼窝,黯淡的面容,柏修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怜爱与疼惜,可惜的是他后知后觉。
  温柔的触动总是比强悍的遏制更加有力,起码对雪潇来说真的是这样。于是他乖乖的点点头,躺好并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谢谢!”
  男人没想到他这么听话,静静的看着病人躺下后,愣了一会才起身,笑言:“别跟我客气了,乖乖躺着,我去拿药。”未待雪潇回神就径自走到桌边,掀开桌上白瓷器皿的盖子,拿出温在里面的药,瞬间,萦绕一室的药香味儿更加浓郁,男人自顾自的说着:“凝蓝说你今晚就会醒,为了让你一醒来就喝到药,就将这药放在这里温着。”男人旋即又转回了床边:“你身体虚弱,喝完药躺着歇一会再去看你弟、妹吧!你要是不养好体力,他们又要靠谁呢?”
  雪潇微微侧首,将男人一气呵成的动作尽收眼底。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药,雪潇的心似乎也被那蒸腾的雾气温暖了。勉强露出个笑容,双手有力,极为配合的起身。
  “小心点,侧过身来就好!”男人轻轻帮他侧过身子,温言相对:“小心烫!”把药碗放到他的唇边,慢慢的喂他喝下,之后又再度扶他躺下,仔细地帮他掖了掖被角。整个动作小心轻柔的好似对着的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瓷器般。
  喝完了药,雪潇的身上恢复了些力气,默默看着将碗放回桌上,又倚在床沿望着自己的俊朗男子,雪潇心中暗暗感谢着这个陌生人对他的救命之恩,想着就算是自己一辈子当牛做马恐怕也换不了男人对他们兄妹三人的大恩德。随即想到自己竟还没问恩人的名字,稍带尴尬地开口问道:“恩公----?”
  男人笑容灿烂的打断:“什么恩公恩公的,好像我是个老头子似的。我叫梅柏修,你叫我柏修就好,或者像凝蓝一样叫我柏修哥。” 柏修建议着。
  暗暗将“梅柏修”这个名字记在心底。很欣赏的看着柏修:“你会算命?会读心术?为什么总能猜到我要说什么?”
  柏修笑得更加灿烂,幽默地说:“能掐会算的是神仙!我只是凡人,我也不会读心术,我只是根据你的表情和‘换位思考’才揣摩出你的想法的”
  雪潇认真的听着柏修说完,眼神有丝波动的开了口:你----真的很优秀,不但人英俊、有才华还有一双慧黠的眼睛和善良的心。”雪潇由衷倾慕。  
   善良的心?善良??听得这个字眼,柏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正常。笑着继续说:“那天我和凝蓝还有阿勇打算到花海赏月,正在官道上疾驰,突见远处烈焰燃天就快马加鞭的赶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哪成想拼了命的冲入火场,看到的竟让我----竟让我----”羞赧的之情显现在刚毅的脸上,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
  “竟让你什么?”看着男人欲言又止、满脸通红的样子,雪潇疑惑地追问着:“有什么不方便我知道的么?”
  “没有没有。只是我怕说出来会吓到你。----”柏修担忧地道,继续支支吾吾。
  “不会的,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被吓到。”雪潇拍胸脯保证。
  “肝 胆 俱 裂!”柏修一字一顿严肃认真的说着。
  “----”雪潇一头雾水,什么肝胆俱裂啊???
  “看到你瑟瑟发抖,却依旧临风而立的身影;看到你肤白若雪,却甚是苍白无血的脸色;看到你浅笑嫣然,却缀着一颗泪珠的睫尾----这一切一切都令我肝胆俱裂,无力遏止。我恨灾难发生的太匆匆,更狠我赶来的太迟缓,什么都来不及为你做,只能看着你痛不欲生的折磨着自己;只能将你在寒风中飘然而坠的冰冷身躯紧紧地拥入怀中,那一刻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我知道我的心碎了----”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眸闪现着晶莹的泪光,恍若夜幕中缀着的星辰,璀璨夺目。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雪潇倾听着、震撼着,回应男人的是剪水双瞳中朦胧蒸腾的炙热水气。
  柏修用薄茧的手指,轻浮他略带忧伤的面孔,吃吃笑着:“也许是我不小心打翻了前世柜,而你----正是我今生的劫难,而我,注定----在劫难逃!”话语中有着欢喜、有着凉薄、有着寂寥、有着沧桑,更有着深深地无奈。
  雪潇微怔,一颗晶莹的泪珠坠下眼角,无声无息地沿着脸侧滑落,最终无迹可寻的逝于鬓角发髻。然而那纯洁的泪痕却坚贞不渝的证实着它曾经短暂的存在。
  柏修所有汹涌的情感都被这滴无暇的泪水悄然带走,唯剩下无尽的心痛。可悲的是柏修的毫无察觉。
  雪潇反握住温暖的大掌,笑了:“你这人还真特别,不是应该说什么‘一见钟情啦!’‘缘分天定啊!’的吗?!”
  嫣然一笑,倾国倾城。柏修不由自主地痴了,低声呢喃:“我其实也想要这么说的,只是----真的,真的非常不适合我们。!”深邃的黒潭已经淹没了所有的情感,只剩下高深莫测的黑。
  晚风破窗而入,天边的玄月看见这绝色的容颜,也羞惭的藏入了云层深处,唯有星光几点,却也苍白无力。
  风,吹动桌上泪烛惨淡的晕光。摇曳的冷光凌乱的照着两人拳指之距的脸颊:一个苍白的艳丽、一个朦胧的俊朗。
  相顾无言,唯有凝眸深处彼此沉醉的----模糊容颜。



---------------------------------------------------------杂谈分割线------------------------------------------------------------

        嗨!之前的太过粗糙,今天终于二更了,可是依旧不甚理想,但是----先这样吧,摸索着前进么!!三更、四更、五更----时总会好的米!!!(安慰一下自己)。

  我知道我码字的速度很“龟爬”,可是我真的连吃饭都在构思文的情节了。请各位官人看在小的我如此勤奋的份上,留下你们的足迹好米?      码完“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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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9 14:18:36 |只看该作者
回复 8# irenealice


    新手试笔,谢谢捧场。请多多指教。  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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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9 18:38:01 |只看该作者
恶搞篇   捉奸在床边

章前说明   
此章紧承上章而来却无关剧情的发展,不喜的可以忽略。
之所以续上这一篇废话,其因有二。
其一:区区不才只是觉得甚是愧对吾儿凝蓝是耶。
吾儿凝蓝绝代风华、妙手仁心自是不言而表,更是作为本书中的重要人物之一。
可是不才动笔至今,除了第二章让他跑了个小小的龙套之外,竟没有让他好好的和各位看官见面。
在此鄙人郑重向吾儿凝蓝表示最深的歉意——
凝蓝,我那苦命的儿,是亲娘我疏忽了!来~抱一下、亲一个。
为娘这就将这一章恶搞篇送于你。 嗯~
虽然你在这里的性格可能和正文有些出处,可是----
出境总比幕后好吧!你就将就着接受吧!
加油!它可是你“重头戏”的处女篇哩~~~
亲娘看好你呦!!!!

其二:就是不才为剧情考虑了。不才第一次写文也不知这样属不属于庸人自扰。
其实原定的上章两主角的感情并没有发展这么快,毕竟雪潇刚刚才经历一场命运的转折,而且弟、妹的情况他还不能确认,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是没有心情谈情说爱的。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不才码字的时候一时“热血冲头”不能自已,于是乎就变成了各位看官所看到的情节。为此不才也深感愧疚。
要命的是不才能力实在有限,无论怎样“填坑”都觉得下一章太过突兀,只好填章恶搞篇来过渡尴尬的局面。
请各位看官原谅不才的一时冲动所造成的章节脱轨!!再次鞠躬了!!!


恶搞篇   捉奸在床边

  夜色朦胧,灯火阑珊。青丝缭绕,春色旖旎。
  简洁的卧室内流动着暧昧的气息。
  
  雪潇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触着他那灼烫的鼻息,苍白的脸颊浮现两朵红云红艳似火,心中也如小鹿在乱撞。
  良久,柏修才不舍的直起腰身,端坐床沿。
  一获自由,雪潇迅速跳下床,突然暴露在冷风之中的纤瘦身子引起一阵颤栗。看到自己床头的衣服实在有些脏了,就捞起身边柏修为他准备的素白中衣(黎庄付之一炬,他自然什么都没拿出来!衣服也只有身上穿的一套),背过身子穿上。
  柏修一看眼前人的慌乱神态,深知自己定然再吃不到便宜,于是也只好起身去关被风吹开的窗子,暮春晚凉,隔绝了冷空气的入侵,他依旧觉得室内有些冷,于是他又踱到雪潇身侧为自己加了件外衫。

  “吱呀”一声微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顿止。
  正在整理衣服的两人眼神不由一颤,蓦然抬头。四道凌厉的视线直逼打破一室“暧昧”氛围的“人体噪音机”。
  晕黄的烛火将一室照的朦胧昏暗,好在距离不远,雪潇能清楚看清来人的体貌:
  来人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当然是他的目测),身材高挑纤瘦,一身黑衣并未带来夜的沉闷压抑,反倒为夜增添无限沉稳深邃。男子皮肤晶莹剔透,容貌精致,美得连雪潇都不由一惊。雪潇的容貌是清丽中带着些许艳丽,已是人间极品,可是来人的眉目轮廓竟像是画出来的一般:清冷中带着几分妩媚,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来人站在桌旁,一脸愕然,双手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白瓷碗。碗里盛放的是什么雪潇没看清,他只觉得这扣碗的十指竟比这白瓷还白。很诱人啊~很养眼~
   一阵冷风从窗棱的缝隙中冲入,只袭雪潇面门。
  雪潇激灵灵一个冷战,猛然大惊,一时竟不知所措、浑噩噩中无比茫然。于是乎他只好紧抿着微微上扬的菱形薄唇,纤长的十指紧紧扯着腰间的衣带,粉润润的贝甲现出惨白的颜色。

  一脸愕然的凝蓝一时半刻也没“灵魂归位”,只呆愣愣、怔忡忡地杵在原地。据说在某人(作者:我) 的《捉奸野史》中有过这样一段记载:当时凝蓝的动作神情就像是“黑熊瞎子在捧心”、“黑狗吞月腚朝天”、以及“黑山老妖犯花痴”等等等等。总之,用一句话概况当时的情景就是——微冷的空气中凝结着诡异的气息。
  好半晌儿,凝蓝同学神志才渐渐回笼。桃花美目凌波一转,竟满含惊艳:
  哇塞~~~~秋水为神玉为骨,花容月貌倾国色。~~~美人啊美人!昏睡时惹人怜爱,醒来时更是风情万种!哈哈~好一位绝世的美人。
  凝蓝满脸痴艳,暗自感谢如来、耶稣与真神阿拉赐予自己的无上好运,竟有幸一睹“美人更衣图”的真人版,太令人振奋了~
  自己原本只想把刚煎好的药给雪潇端过来,谁知药太烫,都快把自己个儿纤细修长白皙粉嫩的柔美十指给烫熟了,想着自己的绝美手指即将变成新鲜出炉的“红猪爪”,自个儿哪里还顾得上敲门?!再者说了,一个昏睡的病患和一个陌生的护工又能发生啥事啊?于是自主地推门而入直冲桌边,入眼的竟是自家表哥——柏修与他人更衣的画面。想到自己那个从十年前妻儿逝世后就不曾亲近女色、更是三十几年来从不亲近男色的表哥,猜想犹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涌来,直惊得自己个儿一怔一怔地僵立在当场。
  瞅了瞅简洁舒适的床榻----嗯----有够凌乱;想了想美人苍白面颊上的“火烧云”----哦哦----必有内幕;瞧了瞧两人颤抖的更衣双手(拜托~你被人盯着更衣你也抖)----吼吼----大有问题!
  好你个梅柏修,平时一派施施然正人君子的摸样,怕是早已把美人吃干摸净炸没油了吧!亏得我还担心美人昏睡不醒哩!你们怎么对得起我身为医者的芊芊父母心~凝蓝当即起来玩心,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两人来。
  月色淡淡,晚风徐徐,激发了凝蓝同学的无限诗意情怀。“咳咳!”清了清嗓,当即奉上一首打油诗:
  春光恰旖旎,月色意朦胧。美人卧君塌,郎心得所愿。
  于是方才还一脸愕然的凝蓝此时两眼暧昧的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红唇现着一抹不平常的笑(即怪异的笑、不怀好意的笑,说明白点就是——奸笑!!)。

  慌乱不已的雪潇原本在听到那抹陌生声音是心中还产生一丝震动,可当他听完这首诗时,脸都气红了,再看凝蓝看他的眼神暧昧中带着了然之色,随即便知道他正想些下流龌龊的画面。当下,脸色由红转白,紧扯着腰带的手蓦然成拳,眼神中激射出无数飞刀,直逼两人门面。

  哦哦~小美飞刀耶~~瞳仁儿都变成★ ★的凝蓝,立即接下战书,在空中回以两串“星星链”,一时间电光火石,烧的噼里啪啦呲呲作响,还好他们没有肢体接触,不然估计剩下的就是两具焦尸了。
  
  反应极度----哦不,是终极迟钝的柏修在这“兵不见血刃肌骨枯”的“恶急之秋”还是没唤回做人家男友(当然是他一厢情愿的)的意识,依旧用僵直的手指揪着衣领的衣襟处,傻呆呆地杵在原地。
  “唰~~噗!”一记飞刀直没脑门。
  “哇呀呀~~”心底一阵哀鸣惨叫,神回大脑。
  目光撇过身侧美人乍白乍青的脸色,一股恶寒直窜上了背脊,柏修顿感不妙,方才缠绵情意付之东流了。不由扭头狠狠瞪了瞪到此时还不识趣离开的冒失鬼凝蓝,暗骂他没眼力见儿。眼睛朝门口一瞟一瞟的,意思就连“瞎子”都在明白不过了。

  见状,凝蓝卡巴卡巴那双桃花眼,心知是自己搅黄了表哥和美人的“好事”,厚比轮胎都长不出胡子的脸皮竟然破天荒的红了起来,正暗自忖度应该如何找个台阶溜之大吉,忽的一声响,使得现场更加混乱~~

  只见黑块头——阿勇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卧室,张着能塞进两个鸡蛋的大嘴不停地喘息着,形如大饼的脸蛋黑里透紫。
  (作者:不是亲娘偏心肝,只怪亲儿你长得黑~         
      阿勇:偶能理解,都是“基因”惹的祸!      
    作者:你敢骂我黑,绝对让你跑龙套~!)
  阿勇瞧见三人僵怔在当场,气氛诡异之极,误以为两位少爷起了冲突。“砰~”的好大一声跌坐在椅子上(阿勇:我腿软不行吗?!作者:我看你是想偷懒!)。结结巴巴解释着:“大少爷!阿勇拦不住凝蓝少爷,扰了----大少爷和潇公子的好事-----哦不不不,是----睡眠、睡眠,是阿勇没用,请大少爷原谅我!”转头大义凌然地对凝蓝说:“凝蓝少爷!您是主,我是仆,有些事我本不该说,但是于公我是大少爷的贴身护卫,于私我们三个几乎一同长大,承蒙您不弃,称我一声‘阿勇哥’,所以我不能看着凝蓝少爷一时冲动与大少爷发生冲突。”微顿继续苦口婆心:“凝蓝少爷,潇公子虽然美貌难寻,可是他毕竟是大少爷先选中的啊,而且看样子又是郎情妾意、情意绵绵的样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死心眼做棒打鸳鸯的事呢?!”
  说完,阿勇无限得意,暗思:我阿勇“说教礼义”也是很强滴哦~~~

  “----”凝蓝:我是“抓奸”的,不是“抢奸”的----

  雪潇顿时又气又恼,脸色由白转青,水眸一横,直向身边人剜了去。

  柏修瞧见身边人一副羞愤的恨不得当场将他一刀毙命的神情,心中不由喊声震天:天要亡我!非“乱”之过也!
  又见忠心耿耿的阿勇坐在椅子上一副正义凌然的望着凝蓝的神情,不由哀叹:这不是添乱么!还没弄清状况就胡言乱语,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难道这就真的这么像“犯罪现场”?柏修疑惑的来回摆头,仔细瞧了瞧床榻和“衣衫不整”的两人----嗯----别说,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像,不由默叹一口气。
  听着阿勇大力的“牛喘声”,料想凝蓝一定是施展绝世轻功——莲云展一路疾走而至,饶是武林高手都追他不上,更遑论是武功一流、轻功二流的阿勇。便沉声吩咐道:“阿勇,你讲潇公子的脏衣服拿下去吧,凝蓝!你也出去吧!”

  雪潇闻言用烈火焚烧的眸子抛给他一记“你白痴啊”的眼神。

  柏修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什么意思啊?

  雪潇泪眼望苍天,当然,确切点说应该是泪眼望房梁,心中无比哀叹:呜呼哀哉!偶滴神耶,你怎么丢了这么个脑瘫给我啊?!吾乃何其悲苦也!----

   两位观众只将此当做是情人间的“媚眼飞飞”,看的是不亦乐乎。暗咄:连衣服都不能穿了,还真是性急哦。

  凝蓝心中暗忖:果真“斯文”是最好的“兽皮”,谦谦君子脱下“外衣”原来也是----恶寒!以后我要离他远点,否则怎么被吃的都不知道,偶还是脚底抹油吧----哦不对,好像忘了什么耶?是什么呢?我们博才多能的凝蓝同学开始发挥“逆向思维”:
  为什么会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没敲门----为什么没敲门?----来不及----烫手----药-----啊啊啊!我想起来了,雪潇这该死的药烫得我来不及敲门----可是,药又在哪里?疑惑地低头看向手中那碗凉透了的乌漆吗黑的粘稠液体,再看看碗周原本比那白瓷还白的手指----红红亮亮、粗粗壮壮的,不由脱口而出:“红猪手”!
  一个弹指后,“啊!”的一声惨叫,凝蓝将这幕剧的“罪魁祸首”——药及装药的碗一同向前一抛,泪奔而去也。只是沉寂的室内依旧回荡着杀猪般的惨叫声“偶滴红猪手(我的红酥手)~”

  半晌后又复寂静,“暴风雨前的宁静~”阿勇轻声嘀咕着退下了舞台,毕竟小命要紧,“大少爷您自求多福吧!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梅!柏!修!”一声暴喝惊天动地,雪潇看着被药污成灰褐色的白衣前襟儿,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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